冬节长至

【李川奇×赵启平】卡农与吉格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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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回来了！！due掉了最后一篇final论文！！这次是真的！！想泥萌！！爱泥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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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吃得飞快。碗里汤汁清爽却莫名鲜得很，有煮到劲道刚好的荞麦面，还有紫菜虾皮和化开的盐粒儿。

李川奇看着赵启平已经将碗里吃空，顺手再把留在自己碗底的两块排骨给他夹过去。赵启平一愣，随即抬头咧嘴笑笑也不推拒，只道声“谢啦”。

捞过碗筷走到水槽边上去的李川奇问他：“你再睡会儿吗？”

“那你还睡吗？”赵启平眨眨眼睛反问他。

“我不睡啦。”李川奇拧开了水龙头，水流冲击着金属水槽，溅出脆响。

“那我也不睡了。”赵启平窝起一条腿看着那人的背影，“我今天休息，等你上班去了我再睡吧。”

水流声不停，李川奇也没有抬头，只微微点了点头，答的一声“好”夹杂在水声中几乎微不可闻。可是赵启平却听到了，他心里似有几丝涟漪，让人不由自主微笑出来。他迈了几步走出厨房，把身体埋进客厅的沙发里，盘起腿来，远远看着厨房里的李川奇。

有那么一瞬间，赵启平看着那人家庭煮夫般站在水槽边上的颀长背影，即便是洗碗也显得优雅，突然发现爱情竟然如此奇妙。它可以让人在世事嘈杂间只听得到你的声音，也可以让人在川流不止中一眼望见你的背影。爱情好像无所不能，它可以跨过千山万水，穿越人山人海。

窗外的天色还是黑，还是暗，可他突然又想起了香港太平山顶的夜风，他站在维多利亚港的一片流光溢彩之上，听身边的人安静地说：“我们都不是会轻易被生活打垮的人。”

赵启平心里杂糅了一夜的情绪似乎开始一点一点地散开去了，他觉得李川奇还是说得没错。生活嘛……生活给予他的已经太多，总不能一帆风顺到老。

李川奇掖干了手上的水渍，往客厅忘了一眼，随即走过来也坐到沙发上，挤到赵启平身边，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赵启平后脑的发丝。赵启平微动了动头，看李川奇神情，拿手肘轻轻碰碰他的小腹：“想什么呢？”

“我在想啊……”李川奇出了声，然后就将手搭在了赵启平的肩膀上，顺势捏了两下，“欸，我问你啊，你觉得墨尔本怎么样？”

“挺不错的。环境也好，当地人也特别友善。”赵启平揶揄地瞥他一眼，“不会吧，这就开始担心了？”

 “这小家伙古灵精怪的，在人家面前就是个小鬼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李川奇笑出来，“我就在想啊，如果她这段时间在那边适应地不错的话，不如就让她留下来读书也挺好。国内这个教育体制么……你也知道，我想想她几年以后就要开始变成考试机器就挺不忍心的。出国读书，也不是没有这个经济实力。那既然有能力的话，我也挺想让她得到我可以给她的最好的教育。”

赵启平挑挑眉：“你自己可也分管教育啊，这么讲听着好像在打脸？”

李川奇看他一眼，抿嘴一笑，故作一本正经：“我就是一个小副市长，又不是什么教育部长。这种体制的东西部长尚且也难办呢，我又能做什么？往大里去无能为力，往小里来至少先把自己女儿安排好喽。”

“现在还早呢。”赵启平微侧了侧身去捏李川奇的手掌心，“着什么急？”

“也不算太早吧，我看没几年她就得承受小升初的压力了。就这段时间她也和我提过班上同学一个个也开始学奥数了。我得把这事儿在她进入小学高段之前就定下来。”李川奇说着又摇摇头，“不过也是，不用太着急。”

赵启平听他讲话，明明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家常闲话，他却觉得一颗心脏又温暖又踏实。他不由自主地将身体整个靠过去，如同靠近一颗温柔的火种，是热源，也是光源，却一点不灼人。

他侧着脸把头埋进李川奇肩窝的时候还捎带轻轻地蹭了蹭，李川奇一手附上这个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对已经窝进了他怀里的人道：“困啦？困了就回床上睡去。”

赵启平没答应，继续拽过李川奇一条胳膊赖在沙发上。李川奇好笑地看了他一会让也就由他，却没想到怀里的人竟真的在这沙发上安然睡着。

赵启平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电话铃声一阵响过一阵终于把他惊醒。他接起电话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十二点。窗帘与窗框的缝隙塞满了日光，无比刺目。打电话的是他们科的主任，说昨天那件事情影响不太好，上面领导要找他谈话，叫他赶紧到医院来。

他在开车前往医院的路上接到了李川奇的电话，那人在电话那头只叫了声“启平”就别无他言。赵启平沉默许久，终于说出话来：“你都知道啦……是不是你过来找我谈话？”

“还有你们卫生局一个副局长。”李川奇的声音轻了又轻，却叫人听不出情绪，“昨天怎么不说？”

赵启平沉吟了几秒才慢慢回他，状似玩笑：“昨天没觉得是什么大事，没想到会闹到惊动领导。”

李川奇还要说话，赵启平却发现得自己胸腔里某种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竟然又开始翻动起来，他怕自己下一秒就失态，于是赶紧接上一句话：“没事，我也快到医院了。别的一会儿谈吧。”

电话那边突然就安静了，只剩李川奇的呼吸声起起伏伏，十几秒后，李川奇低声答句“好吧”便挂了电话。赵启平听着耳机里的忙音有半秒钟的失神，随即一把扯掉了耳机，把车靠边停了。车窗关闭，车厢内的空间很安静。赵启平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耳边却是李川奇电话那头的呼吸声。

与夜里耳鬓厮磨时听到的不甚相似。听筒的失真让那样的呼吸显得异常遥远——

好像风起，有如潮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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