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节长至

【李川奇×赵启平】卡农与吉格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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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前唠嗑】

亲爱的大家，新年好❤️。

特别开心2015可以让我掉进楼诚的坑，特别开心2015可以遇见那么好的你们。新年愿所有的人们呀，平安，顺遂。祝好，祝快乐❤️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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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摸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点了第一条呼出电话存了。他看着屏幕上的“赵医生”三字，轻轻笑了一声。

那晚之后，赵医生和李市长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

起先的时候，赵医生还有意无意在早晨的时候想凑个时间去碰碰下楼来上班的李市长。再往后，天气渐暖，外出活动的人愈来愈多，折胳膊断腿的成了常事，中山医院骨科上到主任医下到住院医，包括小护士各个都忙得连吃饭都觉得奢侈；再加上赵医生又正申报课题，每日里焦头烂额的，可以满足能沾床能合眼的基本需要才是他考虑的头等大事。而家住对楼的李市长，只能在赵医生夜半回家时抬头望一望天，摇头放在心里默默想。

距离“偶像”只有一步之遥，但他这样的工作性质，硬生生的让咫尺也能隔出个天涯。赵医生思来想去，颇为惆怅。

这日赵医生才出手术室就看到未读短信，一向照顾他的科主任李正涛发给他一个地址，今天晚上的饭局，嘱他一定出席，为了他的项目经费，再不高兴也得去喝几杯。赵医生刚下了手术累得四肢发麻正懒得慌，一看地址，酒店选在虹口，到那儿还得挤四五十分钟的地铁，便愈发得心不甘情不愿。他躺在更衣室不锈钢横椅上挣扎了五分钟，终于还是起身洗澡去了。

赵启平到的时候整桌只余两座，才一进门就听到熟悉声音响起：“欸我们的小赵医生终于下班了。”赵启平眼睛一抬，回话得体，心里惶恐。李主任把他拉来一个个介绍：“这位是卫生局陈局长，小赵你见过；这位是项目评审委员会的周主任。”

周主任哈哈一笑：“今天我们私下里朋友间吃个饭聊聊天，不用搞得那么正式，小赵快坐，我们这就开餐了。”

赵启平坐了，眼神却往那个空上扫，意在问是不是还要再等一等。

陈局长善解人意，对他讲：“他叫我们不用等他，这个大忙人现在还在开会，等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来来我们吃。”

趁上菜间隙，赵启平偷偷问李正涛这位久不现身的人物到底是谁，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李正涛暗暗一笑只叫他不必紧张，这个人是陈局长请来压场的，今天主要还是这位周主任。赵启平还想再问，李正涛只笑说这位来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答应了老陈保密，一个字儿不能露。

酒过三巡，周主任突然开口问：“小赵啊，你不是刚刚才升了副主任医没多久，怎么现在又要搞项目了？”

赵医生微低了低头笑笑说：“这个，就是刚升了副主任医才要再做项目嘛，现在还是要多努力。不然的话，怎么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呢。”毕竟……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可现已经高于人了，那便唯有更勤。

他话音落了，周主任赞许点头，率先笑出来。就在酒桌上正笑成一片的时候，服务员敲门推开，一个人走进屋里。赵启平跟着同桌的人一起站起来迎，脑里却有些发愣。来的人是李川奇。

李川奇铁灰半西装外套，黑色长裤，没有打领带，藏蓝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一颗。他走进来的时候步履微疾，脸上却从容笑着。随后点头握手，推杯换盏，张弛娴熟，进退有度，在李川奇身上竟能显出几分云清风淡来。

其实李川奇并没有在酒桌上待多久，喝过最后一巡酒，再讲上几句小赵医生在五月初南汇零件厂地面塌陷急救中的表现，这顿饭就算收了尾，两方人皆大欢喜。而赵医生自打李市长进门，一门心思早已偏移了重点，耳里几乎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出口也只是下意识的应和，满眼都是自己座斜对面那人的举动颦笑。所以待大家都起身往电梯口走时，赵医生才一个激灵意识到，怎么一晃神的功夫这餐饭就结束了。

众人在酒店门口道别，赵启平沿来时路转回地铁口去。他被夜风一吹稍平静了一些，立刻发现自己心情实在有些糟，却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在这饭桌上碰到了李市长，还是因为让李市长在这饭桌上碰到了自己。哪知他心烦意乱地方一转身，即听到身后李川奇叫他：“小赵，别坐地铁了，你和我一块儿回去吧。”

那时的虹口方下过一场雨，街上弥散着的除了雨后的泥土气味，还有空气中难免存留的潮气。赵启平听到话音转身，正看到李川奇朝自己迈了几步，一阵风朝他刮去，似乎把空气中无比细密不可见的小水分子全拍到了他的身上，走来的时候也像是披了一身清新味道。小赵医生心里的别扭一下松了几分。

他们并排坐在后车厢，却一路无话。车行至小区门口的时候，李市长叫司机停了车，说是夜间小区里实在拥挤，司机若是把他们送到家门口，恐怕得花上比进来多两倍的时间出去。于是他们下了车，李市长看着合上车门在原地跺了跺脚再往前走的赵医生，沉吟思考了几秒而后开口问他：“小赵医生，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我来了就看你坐在那儿有些心不在焉的。”

赵医生和着李市长的步子慢慢踱着，却不开口。他们在沉默中走到了门禁前的空地，李川奇看了一路身侧人微蹙的眉，微抿的唇，还有时不时绞在一起的手指，在赵启平准备同他说“再见”的时候突然又叫住了他。

“小赵呀，我不知道……你这一晚上纠结着些什么，可我也不是很希望你把这些纠结带回家里去，再同自己过不去。如果是因为我……我今天晚上的确在开会，过几天静安老年活动中心的数字图书馆有个落成剪彩仪式。我过来吃饭，是陈局长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我实在不好意思再推脱了。而关于你，我说的都是我所看到的，真心所想的，没有夸大也没有目的性，我只是在简单地陈述几件事实罢了。”李川奇不急不缓地说完这些，轻轻出了一口气才继续。

“而如果是因为你……我想说的是，我到的时候正巧听到你说‘木秀于林’那几句。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我明白，也很认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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