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节长至

【李川奇×赵启平】卡农与吉格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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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相信我……真的是HE……明天完结 

爱泥萌TuT 爱小赵医生TuT 爱李市长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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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哭完了走回卧室，摸到手机打开，手指尖在屏幕上方不停发颤，最终却还是点开了李川奇的微信。他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力道大得如同要将屏幕抠出坑来：

“我们不如真的分开一段时间。”

那一天赵启平不休不食连着做了四台手术。下最后一台手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他穿着刷手服披着白大褂坐在手术区外几乎虚脱。

左安歌递过去一杯才冲的美禄，赵启平看都不看就搁到一边。

左安歌有些不忍，看了看杯子旁边被他静音的手机，屏幕亮着，是李川奇第十二个未接电话的提示。才闪了那么一下，李川奇的电话又冲进来。左安歌迟疑半刻还是劝道：“你还是接一下电话吧，回头人家急疯了，直接找到医院来了。”

赵启平眼神有些涣散，抬起头来看着左安歌，好一会儿才对她说：“你帮我接一下吧，就说我还在手术上。”

左安歌替他回了电话，转回来压低声音和他说：“你也别太担心了……李市长肯定可以处理好的。”

“我知道他的。那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同样也不愿意做的。可是他现在不得不去这么做。”赵启平摇摇头，“我实在不想看他那个样子……”

左安歌没想到等来这样的回应，一时有些懵：“啊，这……”

“所以我和他说分手。”赵启平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截了当便接上一句。

“我靠赵启平你有病吧？”左安歌腾地站起来，“你现在这个时候和他说分手你知不知道是个人都会疯的？”

赵启平抱着头弯下身去，脸几乎贴上了膝盖，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说？”左安歌又蹭地蹲到了他面前。

赵启平微微抬起点头来：“可是我……这件事……我指的是我跟他两个人被拍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搞出来的。我是不要紧，同性恋就同性恋，不过是被人当谈资，大不了主任医师不申了，管理职位去去掉，再不济就是在中山待不下去或者在上海待不下去。我没问题啊，我可以走啊，去别的城市去私立医院，总能找到饭碗。可是他呢？一旦同性恋坐实，他怎么办？”

左安歌突然明白过来，怔怔看着他的脸：“所以你就……”

赵启平没再说话，只点点头站起来，一只手勾着帽子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赵启平直到深夜才回到小区，立在自己家楼前和李川奇家楼前的过道上，就像去年秋天他们刚认识的那晚一样，倚在车边上抬头往上数。与那时不同的是，他现在明明白白知道李川奇的书房和卧室就在那里。

他明明白白看见那点突兀的光亮，却还是固执地一层一层往上数，直到视线停留在那几扇窗户上难以移开。李川奇的书房和卧室，灯火通明。

他像是被那光亮灼伤了眼睛，疼得如同针扎。他一想到李川奇，心里的内疚和痛苦就会翻滚而来，直扑得他无法喘息。

他想了又想，看了又看，还是转身走进了自己家的那幢楼，眼里是千百万分的眷恋与不舍。他站在电梯间里，给李川奇发过去一条消息：别等我了，我今天回自己家睡。

下一秒李川奇的电话就冲进来，赵启平才“喂”了半声，李川奇就在那边开口道：“你相信我启平，一天，最多再一天，这件事情就可以压下来。”

赵启平沉默良久，心里疼痛感更甚，他不知道说什么。谢谢吗？这个时候说谢谢，简直就是个国际玩笑。他想了又想，只能低低“嗯”了一声。

李川奇听来像是松了口气：“那你快休息吧，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哦对了，早上那条微信，我就当你是发错了好了。”

哪知道赵启平一听这话，突然就回了话，音量也往上拔高：“别，我……我今天早上是认真的。”

世界又安静下来。李川奇的呼吸又如潮水一般疯一样地涌进赵启平的耳朵，很快填满了他的胸腔，又咸又涩，几乎叫他窒息。不知过了多久，李川奇才一字一顿地问他：“为什么？”

赵启平的眼泪又落下来，他缓了缓情绪，突然镇定下来：“我现在只要想到你，心里的愧疚就好像要绞杀我一样。我根本没有办法再面对你……”

“我根本不怪你启平。”李川奇出声打断他，“真的，你不要多想。你先冷静一下，完后咱们再好好聊聊天。”

“我知道……”赵启平接话，语音很低，“我知道你不怪我，可这没办法让我停止愧疚。我现在想到你就特别痛苦，真的……所以，我们还是分开吧……”

李川奇的情绪也开始不稳，听得出来他急促的喘息：“启平你别这样启平，我知道最近事情是乱七八糟的，等到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再……”

话未说完，赵启平又一次打断了他：“就这样吧川奇，就这样吧，再见。”这一次他再不等待，才道了再见就挂掉电话。

李川奇你太好了，好到我实在不敢再站到你的身边，担不起你对我的好。我怕自己成为你的累赘，哪怕多给你增添一点点的负担让你多操一点心。

李川奇捏着手机，耳里是电话挂断后的忙音。他站在窗口，夜风吹来，脸颊直至下巴皮肤发紧一片凉意。他这才发现自己在流泪，断断续续不知哭了多久。

多少年没哭过了，李川奇仔细回想。上一次哭还是在九年前，女儿出生，妻子才离世不久的时候，老丈人也跟着走了的那天。他原本以为连续的死别他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能让他更苦痛的？直到今天。

回到卧室，每一处都有赵启平的痕迹。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或许血压太低，此刻他的世界天旋地转。

李川奇没想到，天旋地转的时候自己的神思竟然还能保持清醒。他知道自己舍不得，但这还是赵启平的选择，那么自己依然不能强求。

直到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继续给他全部的尊重和自由。因为……因为——无论如何，自己还爱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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