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节长至

【李川奇×赵启平】卡农与吉格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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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前唠嗑】

想当年（也不是很久远对吧……）日更的日子彻底一去不复返其实窝也是拒绝的泥萌信吗23333 接下来是不是周更也不是窝说了算啊（什么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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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李市长。等到时候合适，我想……和你说一件大事儿。可是如果你不和我一样，那也没关系，请允许我安安静静等你。毕竟现在——我想——我可能暂时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那一夜饭后，他们登上太平山的山顶，俯瞰维多利亚港乃至整个香港无与伦比的夜景。天空晴朗，眼下是一片都市的热闹繁华，光影流转。他们随餐并没有喝酒，说着话饮着流动夜色却好似微醺，言语滔滔，字句不绝。

那一夜，他们从各自的工作开始，讲到过往生活，谈起读书岁月，聊过人情冷暖，还说了各自相似得不能再相似的曾经执守与抱负。再往后，聊天的内容就不是那么清晰了，只记得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发笑，先是轻声的，再是旁若无人的，最后已是说一句笑一声了，都是很久没有过的这样彻底的开心。

两人下山回到酒店时已近午夜。赵启平洗漱完坐在床上一边翻电视一边就在想，香港的夜景有多壮观多精彩，说到底也不过是些颜色与灯火，乍一入眼觉得震撼、漂亮，再看下去，那些缤纷璀璨便是类同。其实，如果只是要找流光溢彩，夜上海的并不比这里的少。可真正叫他忽然觉得“眷恋”的还是太平山顶的夜风。没有了白日里的蒸腾暑气，夜色四合里，仿佛山顶的风一吹，世界瞬时就爽凉了几分。

头上是稀疏星宿，脚下是川流不息。两人在山顶话将说尽的时候，赵启平翻身背倚栏杆，转头去看李川奇的侧脸，认真看了一会儿，趁着一阵风再起，问他：“你说，再过十年，我们还会像今天一样聊天吗？”

“当然。”李川奇没有动，两眼还是向着维多利亚港的一片金碧辉煌。

“为什么？”赵启平好奇。

李川奇答他：“因为我们都不是轻易就会被生活打垮的人。”

“那，如果被打垮了呢？”赵启平再问。

李川奇这才转过头来看他，静了半刻轻轻一笑，微摇了摇头：“不会的。”

这三个字被他轻轻点过，丝毫不着痕迹，仿佛一出口即能被这夜中山风轻而易举地带走。话出无踪影，可赵启平却信得笃定。既然李川奇说不会，那就一定是不会了。

前夜赵启平躺在床上看电视，后来一边想心事，一边竟然翻到一部古老的香港武打片。荧光画面在暗色中一闪一闪，他倒也看进去了，以至于故事结束他最终合眼时已近凌晨。待他再醒来，屋外已是天光大亮。

赵启平摸过手机开机，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他脑袋仰面陷在枕头里愣了半晌，总算清醒了一些，想想李川奇今天一整日应该都没有安排，于是给他拨过一个电话去。

电话响了四响才被接起来，那边是李川奇刻意压低了却隐带笑意的声音：“赵医生你醒啦？来不来？”

赵启平在电话这边懵了：“什么？来什么？”

“欸？你没有看到我的短信？”李川奇听赵启平声音全是茫然，也是一愣。

“啊？没有啊，我刚醒。本来想你今天没事儿的话，要不要再一起吃饭什么的……”赵启平道。

李川奇噗嗤轻声笑出来，而后衣料摩擦声一下下传来，他似乎在走动，直到了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才停下来，声音较前响了几分：“我现在在铜锣湾的诚品给我女儿买礼物。之前给你发短信，是想问你今天有没有安排，方不方便过来一起逛书店或者一起吃午饭。”

“好啊，我这就起来。”赵启平猛一起身，却又被横在腰间的被子挡住，又要跌回床上。他下意识地拿手一撑却没撑住，再换成手肘，却一下支在被子上，随后他的胳膊一滑，整个人终于靠着肩膀又摔进了床里。

李川奇在电话那头都听出来这里动静不小，好奇又好笑地问他：“你在干嘛？”

“咳……起床遇到点麻烦。”赵启平嘴上答他，一手努力把已然绞在了身上的被子扯开，才轻吁一口气道，“现在解决了。”

李川奇闻言又笑了一阵才回道：“好，恭喜你起床成功。快过来吧，哦还有，你加一下我微信好友。”

“咦？李……”赵启平一脸惊奇，一声“李市长”将要开口，抬眼却见坐在对面床上捧着本医学杂志的郑越正看着他挑着眉毛一脸调侃，顿时把接下来的两个字咽回去，换了个称呼道，“你……会用微信啦？”

李川奇一边往回走，一边将声音放低了道：“那是啊。快把我的好友确认了，话费贵着呢，挂了。”

赵启平应他一声挂了电话，加了李川奇的微信好友准备下床，正伸脚去趿鞋子，即听到郑越故作别有深意地开口问他：“女朋友？正好也在香港啊？”

“嗯？”赵启平闻言愣了一下，拿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在问郑越，也像是自言自语，“嘶，我有这么明显么？”

郑越听了文献也不看了，啪地把杂志合上：“真有女朋友了啊？那在香港的话带过来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赵启平已经往洗手间去了，头也不回地答他话：“谁跟你说是女朋友的？我真没有女朋友。”

郑越脸上原本颇有兴趣的表情登时一僵，下一秒已变得兴致缺缺，撇撇嘴把文献捞回自己面前，一边狠命儿翻找刚才看到的那一页，一边默默自语道：“不是女朋友？啧啧，不是女朋友干嘛没醒透就给人打电话，还一脸的兴高采烈……”

正刷牙的赵启平没有听到郑越的嘀咕，他在地图里确认了去铜锣湾诚品书店的线路后，从洗手间侧出来半截身子，探头再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然后心满意足地缩回身去漱口。

风轻云淡天很蓝，日头正好阳光粲。

更重要的是，李川奇在等他吃午饭。

TBC.

>>> 卡农与吉格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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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14章增补两节，怕有些朋友萌木有看到，贴过来一下23333 增补部分加粗。

【李川奇笑着将拌好的那碗芝士捞面推到对面人身前的一瞬间，赵启平的胸腔里蓦地涌起一股激流，力道猛烈，让他心率过速，比在中山医院留观室里看着李川奇的那次更甚。它来得太迅速，只让他觉得胸口心头发烫，如滚水沸起。而后那激流翻涌，方一卷便挟着全身血液一起冲上了头顶。他的脑里全是轰鸣，对外界的感官瞬时削弱，嘈杂他听不见了，眼前的一切事物也几乎全模糊了，唯一清晰的只有李川奇的那张脸。但他却突然能体味出来，胸腔里那被激流淌过的地方竟然遗留下了一些浓郁的清甜味道，似花浆蜜露，像草香冽泉。

他的眼前闪过很多很多的李川奇：那天夜里电视新闻中正鼓掌的英俊温润的李川奇；那天清晨与他握手时眼神疲惫却明亮的，让他觉得特别而且莫名熟稔的李川奇；叫他不由自主共进早餐的李川奇；那天傍晚躺在留观室里输液吸氧，竟让他烦躁的李川奇；认认真真劝慰他的李川奇；谈起女儿满身温柔的李川奇；哈哈大笑的李川奇；悲悯蹙眉的李川奇；累到恍惚的李川奇；自信的李川奇……

赵启平长到这个年纪，其实已经不太在意外界如何看待，可他竟然在乎李川奇的想法；他面对李川奇时一次又一次的意料之外的“不由自主”；稍迷惘时对李川奇的依赖；看着赴港航班上李川奇的空坐对工作缠身的他的挂心和担忧……这下，什么都可以解释了。

他就在这一秒意识到，自己可能爱上李川奇了。

赵启平并不是反LGBT人士，他甚至还去参加过几次彩虹声援，但即便如此，当这个念头真的落到了他的头上，他依然有一些难以置信的惊诧。而瞬时的惊诧后，留下的却是一种自若的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