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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奇×赵启平】卡农与吉格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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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前唠嗑】

明天看电视。明天不写文。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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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正值上海的五月,看李川奇的衣着也还算合适,他的手却是有些太凉了。这样想着,赵医生开了口:“李市长也没吃早饭吧,不如就在这儿一起吃点?”

赵启平自己问着无知无觉,已在两米开外小桌上狼吞虎咽的左安歌却惊得险些呛着——五分钟前,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最不能的就是接受领导关怀的人,现在竟然主动邀请领导共进早餐?

李市长显然亦没有料到小赵医生会对他说这话,眼神一跳,愣了半秒才笑着接口道:“哦,谢谢,不用了吧。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我一会儿还要去华东医院,就不……”

话未说完,陈局长便转过来接了话:“哟,对对对,李市长忙了一整夜了,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既然咱们小赵医生都这样说了,你也休息一下吧。况且这边的抢救都结束了,华东医院那边的应该也完成了,我替你去看吧。”

李川奇思考半刻,终于还是笑了笑应了,道声“好吧”,即走到不远处和秘书交代什么。

赵启平转身拿餐盘去大食盆里盛炒年糕,才迈开一步就听到陈局长也正和自己的秘书交代,叫他先去通知几个电视台的记者去华东医院……再然后,赵医生暗自“呿”了声便不再听了。然后他才往四周一望,恍然发觉原来这一次的领导关怀,竟然难得没有记者和摄影机。

 

李川奇打了饭端着餐盘,在院长和普外骨科两大主任的殷切注视中,施然走到了赵启平的那一桌坐下。他也说不好为什么会坐到这一桌来,也许是小赵医生刚才邀请他一起吃饭的那句话戳中了他,那一刻他蓦地接收到了一股久违的温暖。更打动他的则是赵医生出口时的真诚。哪些话是客套,哪些话是另有企图,哪些话又是出自心底,他从来都能分辨得清清楚楚——说来讽刺,李市长坐在这个位置上,却还一直对所谓的“真”而怀抱希望,甚至于一直在坚持,即便它已经越渐稀少。而当他真的听到了,竟能有莫大的幸福,他很欢喜。

李市长对此心怀感激。

同桌的左安歌眼见着李川奇长身玉立走过来,突然丢了筷子捂住脸轻轻尖叫一声。李市长见状愣了愣,又噗嗤笑开:“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应该也听到了,我此刻已经下班了,那请问可不可以在这里借坐一下吃个早饭呢?”

左安歌激动得说不出话,把手往下挪了挪,露出一双眼睛狂点头。赵启平瞥她一眼也笑起来:“李市长快坐,您别见怪,她可是您的头号粉丝。”

“嗯?我昨天才上任,这么快就有粉丝了?”李川奇刚喝口水,挑了眉毛表示惊讶,再搁下水杯双手合十表示感谢,“谢谢谢谢。真是无比感谢你们对我工作的支持啊。”

赵启平此前平日里最不愿听的便是干部腔,但奇怪的是,面前的李市长说的这几句话却莫名不让他嫌。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看到了李川奇眼里闪过的惊喜吧。他的眼睛不会说谎。他的心脏亦不会。

 

眼见着餐食将尽,赵启平辛苦忍到两位主任过来同李川奇说完再见离开了,才终于稍凑近了一点开口去问李川奇:“李市长,您这次过来,怎么没惊动电视台和记者?”

李川奇闻言又是一奇,愣了半刻才明白这小赵医生问的是什么,遂笑着答他:“我昨天晚上先到的南汇零件厂,一整夜就在一家一家医院里跑,从南汇硬生生跑来静安。跟着我跑腿的有秘书和司机就行啦,记者嘛……我可是实在不忍心把他们从被窝里叫出来啊。”

赵启平听了道声“明白了”紧接着一阵笑,笑完了才继续低声说话:“李市长,您这么贴心,陈局长不知道吧。”话音落了,整张脸一派正气,眼里黠色却不减半分。

李川奇被赵医生眸间目色晃了神,就这么一秒钟,他突然发觉赵医生的浓眉圆眼间炸出了几丝明快的跳脱和张扬。这些亮色把李市长点得愉悦起来,他压在心里一夜的闷结蓦地便散了去,于是也故意压低声音稍凑近了说道:“所以啊……我这不就留下来和你们共进早餐了么。”

李市长语毕,看了看眼前人抿嘴一笑,一口闷进最后一点豆浆。从昨夜起“移情别恋”的左护士被这一笑击得心跳一百八,可赵医生却也被这一笑打得移不开眼。

赵医生看得出来,这位李市长是真的操心,也不爱作秀,是做实事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很欣赏李川奇,虽然他难免打点官腔,可竟也对漫不经心式的调侃驾轻就熟,这样的小干部做派在他的身上还是蛮可爱的。但这些都不能够解释为什么赵启平在看到李川奇抿嘴一笑时,会有一种从身体血液里四处弥漫开来的,无处不觉的,没有来由的熟稔。

没错,他确信这种感觉就是熟稔,可同时他也无比确信,在昨晚之前,他连李川奇的名字都不曾听到过。

 

赵启平站到走廊窗前,看李川奇走进医院停车场,独自开车离去。很显然,半个小时前他遣走了自己的秘书和司机。

“李市长真的好敬业哦,我刚才听他在楼梯口打电话,说二十分钟半小时后打他办公室座机再谈。”左安歌托着脸也挤到窗边,“熬了一整夜,今天还是周末,他竟然依旧直杀办公室。”

赵启平闻言心里再是一动,看着车子开远了,转弯,见不着了,才悠悠开口:“小左,我发现这个李市长还真的挺不错的。”

左安歌一脸“我受到了惊吓”:“不会吧赵医生……你这个复医骄子还真是难得夸人。”

赵医生笑得一脸认真,转头看她一眼:“因为他……真的很不错啊。”语毕,他把两手插回白大褂的衣兜里,为接受领导关怀而强打的精神一下子懒散下来,踢踢踏踏往办公室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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