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节长至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黄志雄×曲和】人间失格·续 0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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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前唠嗑】

完结章 这是真的 人间失格 彻彻底底完结了嗷TuT 嘤嘤嘤 

谢谢看文的大家 窝真的爱泥萌(づ ̄3 ̄)づ╭❤~

【后知后觉地补一句】《火把》还在继续 新文也在构思 大概还是凌李(?)(当然也可能不是………………)(感觉说了句废话lol

以及 这里的除夕指的是12月31日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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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珍贵的人间【六】

所以啊,谢谢你的爱,谢谢我的爱。也感谢,我们相爱。

好比《旧约》的《撒母耳记》里的那一句“我甚喜悦你”,朴实无华却情深意满,黄志雄与曲和在往后相处叠加的分秒间一点一点发现了,对彼此,他们似乎一直保持着最初的热忱。

无条件的爱的生发,有时可能真的简单到只是因为“我甚喜悦你”。这种人性深处里最原始的冲动,纯粹到让人疑惑,纯粹到容易错过,可一旦抓住了,便是——

是恒久忍耐。是永不止息。

 

下午稍晚些的时候,黄志雄窝在床上小小地睡了一觉,醒过来瞧见曲和在对面桌边啃着笔头。他听到身后床上人的动静回转来,看黄志雄起身了,道声“醒啦”,下一秒便开始低声嘟囔着抱怨,说自己这次的作曲作业一定交不上了。

黄志雄扫了一眼摊了一桌子的写废了的五线谱纸,舔舔嘴唇想了一下,而后道:“既然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不如去换换脑子。”

然后,曲和便被黄志雄不由分说地拉上了一辆电车,直到下车他才意识到塞纳河已经在他眼前了。这是曲和来巴黎之后第一次到塞纳河,他们此时的位置还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

黄志雄看了看入定般的曲和,嘱他在原地别动。十分钟后,黄志雄从Grom回来,手里捏着一只甜筒递到曲和面前晃了晃。曲和看着突然出现到自己面前的甜筒哭笑不得,无论如何都拒绝将手从口袋里掏出来。

“很好吃的。真的。”黄志雄也不多说话,言语了六字便只一脸期待地盯着曲和。

曲和挣扎了几秒,实在不忍拂了他的心思,勉为其难地低头舔了一口,哪知下一秒他就伸出胳膊将甜筒顺到了自己手中:“天呐!好吃!”对于美食,曲和从来不吝惜自己的赞美,“这是……?”

“香瓜味道的冰淇淋再加了炼乳和双份的杏仁碎。”黄志雄说着话,眼里却只有那双拉大提琴的手此刻捏着甜筒的样子。

曲和把甜筒重新递到黄志雄嘴边,然后想起医嘱,赶忙便又把手缩回去了,看黄志雄一脸茫然地扭过头来。曲和偷偷笑了一阵,然后腾出一只手想去拉他。指尖才触到那人手背,他的整只手就被黄志雄反握进了自己掌心里,虽然胳膊依旧有些隐隐的颤抖,但掌心里的力道和温度都是扎扎实实的。

风再起,他们靠得更近了些。塞纳河的水知道那里落了个甜筒味道的吻。

 

黄志雄住进戒断中心的那天下午,他穿着病服把曲和送到大门口,拿嘴唇蹭了蹭曲和的额头,然后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这里不用常来,别担心我。”

曲和起初只当黄志雄认为学校复课之后自己会忙得天昏地暗,而不忍心他总跑来。但直到一日下午,他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那一小方玻璃窗看到黄志雄侧卧在床上,脸朝内蜷着,身体抽搐,一手死死揪着头发,一手还在一下一下捶着脑袋,突然就明白了。

他每次来这里都会路过很多动静颇大的病房,不论是戒毒区还是戒酒区,有些病人甚至被要求必须穿着约束衣躺在那里,药水一瓶接着一瓶从静脉流入身体。每到那时他总是心悸,转念又一想,觉得黄志雄或许不需要那么苦。可,谁又知道。

当黄志雄渐渐平复下来,精疲力竭时还是意识到旁边有人,一抬眼便对上了曲和的一双目光,他顿时有几分慌迫,努力仰了仰头,小心露出一个笑来:“曲和?”

“嘴唇出血了。”曲和俯身从床头抽出张纸巾来递过去,“我给你擦擦吧,出这么多汗。”

病服解开,曲和看到了手下人一双胳膊上的瘀伤。黄志雄察觉身边半倚在床侧的人那提着毛巾的手长久停顿,忍不住去寻他视线,然后看到了身上被自己掐出来的两片青紫。黄志雄喉头一顿,而后抬手去拉曲和的手,加了分力道捏了捏:“会好的。好多了。”

曲和幡然醒来,抿了抿嘴唇低低笑开了:“我知道,我相信。”黄志雄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一定是听到了昙花开放的声音。

 

这一年的除夕,他们是在黄志雄的病房里过的。

新年到来的那一刻,他们正坐在窗前,肩膀贴着肩膀,两手紧紧相握。一簇簇烟花飞天而起,几乎就在窗户的正前方绽开,是他们二人眼里前所未有的巨大和清晰。

而就在十几分钟前,屋外烟花渐剧的时候,黄志雄耳中听着那火药爆烈的声音,肩膀猛地震了一震,曲和有些担心地握住了黄志雄微微颤抖的手。

黄志雄扭头看向窗外,炫目的光一阵阵地闪。曲和也跟着将目光转了过去,将瞬息的明亮和灼热一点一点存进了心里,然后他恍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心里还存着这么多差一点就被掩埋了的激情。曲和蓦地便认为自己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他用了过去三十余年的时间不停地摸索尝试,终于来到巴黎,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觉得刚好可以认真去爱的人。这个人不需要心回百转,只需要明晰与安适。

某一刻,曲和在这一片光影中突然醒来,凑到黄志雄耳边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黄志雄回过头来,拉着曲和的手做到窗边去了:“没事的,曲和。它们很美。”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拒绝它们,如同拒绝过去和记忆,如同拒绝生活,于是连带着也拒绝了它们的美。我以为捂上了耳朵,蒙上了眼睛,一切都会变好,但恐惧依旧在进来,从空气,透过皮肤和血液。

所以其实不应该继续拒绝了不是吗,不论它们带来的是欢愉还是悲哀。

 

“我们过去也不懂得应当怎样生活在世界上……也是边生活边学会……”

 ——伊塔洛·卡尔维诺《不存在的骑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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