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节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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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李熏然】[烟之外番外二]有时治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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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前唠嗑】

宝宝觉得有点儿写不动了……本来计划里还有两篇番外……只有梗还没构思列提纲……主要是最近真的好忙TuT 现在在想还要不要继续日更了……

还是说烟之外就到此为止窝可以回去酝酿一段儿时间然后开新坑了呢……(纠结脸

以及,不要问窝最后几句对话是怎么回事,因为窝也不知道 嘻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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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熏然一句话酥酥软软落到心坎儿上,把凌远的胸口暖得非常熨帖。凌远微微笑了,侧了侧脸,就着李熏然的手抿进一点米汤,米汤留在舌上,真的是甜的。

“你亲自熬的?”凌远舔了舔唇,终于睁开眼去看他。

“是啊。吃点儿?”李熏然轻轻笑了一声。

凌远想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吃。味道不错,以后你做饭吧。”

李熏然把碗搁到床头柜上,转过来亲亲凌远的嘴角,再将他扶坐起来。往他背后塞靠枕的时候絮絮说着:“你就使劲儿夸我吧,就是白粥放了点糖。以后要是真的换我做饭,别回头把你吃哭了。”

凌远看着坐在床边,端着粥碗的李熏然的那双手,略微精神了点,于是又勾了勾嘴角:“这么漂亮的手做的饭,我就是哭,也要哭着吃完。”

李熏然嘿嘿一笑,两手捧着粥碗递到凌远身前,稍有些试探地问:“这么漂亮的手现在想喂你吃,行不行?”

凌远知道,如果李熏然不说这么一句,他肯定就直接从床头柜上拿过粥碗自己端着吃了。可是,这是在家里,面对的仅仅是李熏然一个人而已,那还要什么强呢?这样想着凌远就微眯了眼,将脑袋凑过去一点张了嘴:“行。”

 

两人没怎么说话。凌远吃得慢,李熏然就安安静静等着、看着,等他一口咽下去缓够了,再递过去半勺。

凌远在某一刻突然皱了眉头掀了被子,对着扶着他胳膊的李熏然憋出两个字:“想吐。”

“你坐着别动,我去拿盆。”李熏然把被子重新掖回去,几步跑到洗手间拿了脸盆回来,看着凌远哗啦把方才吃进去的粥吐出来,几次以后尽数吐光了,心里难受却也不知该怎么帮他,只能拿杯温水来让他漱口,自己端着盆去了卫生间清洗。

李熏然回来看凌远吐了几次已然脱力,吐过以后胃里又有隐痛渐生,靠都有些靠不住,于是赶忙帮他躺下,给他拉过被子的时候看着他面唇苍白心疼不已,轻声说:“怎么吐得这么厉害,反而感觉有些严重起来了?”

凌远在被子里动了动身子,找到一个稍舒服一点的姿势去看李熏然,顿了几秒开口问道“你刚才煮粥的时候是直接把糖放锅里了,还是煮完了放到碗里去的?”听李熏然答了碗里,凌远吁了口气,“那就好。晚上就别放糖了,我有点儿反酸。”

“吃甜的会反酸啊?”李熏然听到神色就变了,一瞬间眼周红了又红,竟然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你知道吃甜的不行你还不跟我讲?”

“我尝了尝,没觉得特别甜,以为没事儿的。再说……这么漂亮的手煮的粥,又是这么漂亮的手端到我面前来,我怎么好意思不吃掉。”凌远安抚地去看李熏然,轻轻笑出来。

踌躇了几秒还是开口问道:“你刚刚吐出来的东西怎么是咖啡色的?是不是我把你搞得胃又出血了?”

“不是。这个颜色表示带出来的是之前出的血,一直留在胃里。要是新鲜出血就该是红的了。没事儿的,别太担心了,我现在吐掉觉得舒服多了。”凌远说着话,主动从被子里伸手出来去握李熏然的手指,才碰到那人指尖,眼色却又突然黯了几分,手指虚虚挺住,静了几秒,又轻声开口道:“熏然啊……”

李熏然反握住凌远,低头问他:“怎么了?”

凌远避开他的目光:“我……我真的不值得,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其实就是一个……”

 

听着眼前人说的话,李熏然有些发愣,突然想起前日夜里他因在阴影中听到的那些滴血字句,又想到方才凌远什么话都没说,一口一口喝掉的那小半碗粥,一股隐隐怒气就直冲到额上。于是他出声强行接上了他的话:“一个衡量利益计较得失,懦弱疯狂自私凉薄的人?你怎么回事?你觉得你配不上我?我对你好你觉得不好意思?明明不能吃甜的还喝了那么多粥,你到底什么意思?”

凌远闻言一惊,下意识抬头去看李熏然,却见那人也正直直盯着他看,眼神厉厉,却有水光。李熏然几乎不对凌远生气,此前他们有时争执,李熏然一着急眼泪就会冒出来,而到了那时,总是凌远先服软,然后好言好语把他哄开心了。可是今天,凌远失去了所有可以相劝的立场,于是像是触了高压电,他的目光在下一秒就弹了开去:“你都,你都听到了……”

李熏然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凌远你听好。我爱的这个人,他只要在家就会费尽心思变着花样做饭;我不管受多小的伤,哪怕只是蹭破点皮,他都会心疼絮絮叨叨半天;他一心一意为医院好,明明那么讨厌应酬,还带着一只破胃出去陪领导喝酒吃饭;每一份送来的文件他看得比谁都仔细,上面那些不同颜色笔写的批注密密麻麻,字数加起来可能比文件本身字数都多;他一心一意为病人好,可以为了一个病例心力交瘁,明明已经尽力了还非得去指责自己。他一个消化外科的专家,永远都在给别人看病,自己生病了却永远都是用654-2对付过去。他其实经做得特别特别好了,却总是和自己拗着过不去总觉得自己欠别人的,心里装着那么多人那么多爱,偏偏漏掉了自己。你说他何苦呢?”说到这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藏不住得有些发颤,竟然是隐隐带出点哭腔来。

房间里一时安静,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凌远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了。对不起,熏然,我以后不会说这种话了。”

“嗯。”李熏然低头应了一声,拿手捂了捂眼睛,迅速抹掉眼角已经开始有些溢出的泪渍,然后拿过床头的水和药片。凌远吞了药,或许是药物里的镇痛成分很快起了作用,或许再加上方才李熏然说的那些话让他的心轻了几分,他竟觉得胃里好了很多。

李熏然回手端了碗想要起身去厨房重新盛完粥出来凉着,袖子却被凌远一根手指轻轻勾住道:“熏然,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李熏然绕到窗边将窗帘拉上一半,然后直接从另一边上了床,从身后揽过凌远,一手不由自主又覆上了他的腹部。感觉到凌远抬手将他的手合进了掌心里,李熏然开了口:“有句话你应该比我熟。”

“什么?”凌远拈了李熏然的几根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

李熏然从后面把额头靠上凌远肩膀:“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often; to comfort always.”

凌远嗤嗤笑出来,挣了李熏然的手转过来和他面对面,反手揽过他来说:“你这英语说的……”

“好好好,美国人说的英语你听得懂,我说的英语你永远都听不懂。”李熏然也笑出来,“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凌远扳过李熏然的脑袋,两人额头和鼻尖轻轻碰上了:“是啊。Trudeau医生的墓志铭,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凌远,你昨天夜里自己也说了,医生不是上帝,医学是最落后的科学。对平安母子,你已经做到总是安慰总是帮助了,你不能还强求自己做到总是治愈啊。”李熏然说这话,嘴巴一张一合,热气断断续续扑到凌远面上,“别老苛责自己行么?你这样自谴或许自己不觉得,但我听到会特别特别心疼你知道么?”

听到凌远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李熏然继续道:“你这次这么一病,其实是来惩罚我的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以前太任性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老把自己折腾得今天一个枪眼儿明天一条刀口的?我现在才知道……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生病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凌远听到李熏然说着说着声音又有些不对,忙与他分开一些去瞧他,看李熏然眼圈又有些泛红,凌远心里软了又软,轻轻在他唇上啄了几下道:“别哭别哭,我都不怎么疼了,也不怎么难受了,我都觉得有些饿了。”

“饿啦?”李熏然听到这话赶忙支起身来,“我去给你盛点儿粥来。”

“李副队,这回别再放糖了。”凌远也掀开被子,捞过一边的靠枕准备坐起来。

李熏然已经走到门边,开了门去应凌远:“我再放糖您把我手剁了行吧凌院长?”

凌远笑出声来:“那就好。这么漂亮的手,还是留着弹琴做饭吧。”


END.

>>> [烟之外番外三] 八千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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